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和自己交談

夜色03:30

如果現在是白天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走出大門,
但是我沒這樣做,
不是因為夜太深的關係,
因為我想到,
我不知要向誰訴說我的感受「對,它是一種感受,一種存在的感覺。」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我膩了夏天總是跟著春天之後,總是跟著。」
突然有個念頭,
想在,
捷運車箱裡大叫,
騎著摩托車在大街上大叫,
站在公園的椅子上對著月亮大叫,
一直一直叫著,
也跳著,不停跳著,
為了證明存在而搜集事證,
這一刻不去想該往何處去,
不去傾聽過去那些令我傷心的故事,
我會知道,
一切看似那般不經意,
有幾次大叫是不需理由的,
也需理由的。

2007年6月11日 星期一

小四的他馬的事

「用五分鐘自我介紹」導演道:

「今年23歲,家住台南」小四似錄音帶一字一字,不帶感情的讀出。
「等等,我不要聽這些,請給我一些人生經歷或過去,你說的這些履歷表上都有了啦」導演道:

「那我要說些什麼?導演」小四:

「嗯,就給我一個平常的你,請站起來離開椅子,要帶感情和動作,有什麼值得說的,就說吧。」導演道:

「就從夠他媽的事情開始吧。」導演身子向椅背依靠,正期待著。

我,小四,在大一那年為了買一輛拉風的150CC檔車,瞞了同學一個人去應徵酒店的服務生。
那時的我一心只想賺錢,所以在每間包廂裡都表現出殷勤的服務,全都是為了小費,打算賺到買車錢就馬上閃人,從沒認真看過酒店裡的任何人或事,至於他們都聊什麼話題,或者如何看我,我一點都不在乎。

很快的在第二個月之後就如願騎到夢想中的檔車,而我也在這段期間認識了小茹,她是姐姐,是酒店小姐是個大陸人,她說過她來自一二線大城市,對於她的過去我沒問,但是我很清楚我們的未來不會再有彼此的戲份。
在我們同居幾個月後,有次專案臨檢她被抓到新竹靖廬等待被遣返,之後每逢假日或學校沒課,一定會從台北馳著風一路騎到新竹,一切只為了和她說說話,不為什麼,就為那段情。

「真的,等我回到內地,肯定可以包養你,你到內地來找我唄,肯定行。」小茹。

包養,這件事離我太遠,好比在酒店文化裡我只搞懂一件事,那就是重複著誰被誰包養或是誰和誰同居的戲碼,就好像排班的計程車只要等的夠久,總有機會載到乘客的,差別在於路程長短而已。反正都和我無關,我也沒差,從沒想過這問題,也沒打算被包養。馬的哩,想包養我,那我算什麼。

那段感情很快的隨著她回中國也就跟著結束,記得當時沒有哭,一切就這樣了。

很淡的初戀,好像什麼都記不起,又好像某些事淡淡的留在心中。

之後,我去了加油站打工負責大夜班,有著屬於我的4隻加油槍,92和95各兩隻,那是我和孤獨的夜共同擁有的小世界,常常一整晚只有幾輛車,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和自已獨處。
那一天夜裡,把全班同學的摩托車找來,將每一輛都加滿油後,蹺班一路直飆到漁人碼頭夜遊,真的是整個超HING到不行。

後來因為蹺班的原因,被加油站開除,還真是他馬的哩。

而且那時候的我,開始認真思考「讀書」這件事,回想在大學求學過程,成本會計、統計學、英文、國際貿易和民法通通被死當,我是真的讀不下去了,也知道教授一直給我機會,但是真的受不了教室裡死氣沈沈的上課氣氛。

我像一隻在水族箱裡的小魚,看著外面世界那麼大,我却摸不著也碰不到,靠。

休學之後,聽說隔壁阿義哥跑了幾年遠洋後,買了艘漁船當起船東,那一刻就開始跟著阿義跑船。
一年之後的某一天,在皎潔的月光下,一樣很深很深的夜裡,獨自一個人坐在甲板上,抽著煙,穿條短褲,耳畔邊什麼也都聽不到,夏天的風很鹹,太平洋的夜很靜,凝望著遠方的那一端盡頭充滿未知,浪花拍打著船板,片片飛沬隨著風,飄濺上我的身體,緩緩隨著波浪的節奏,只能等待著再等待。
靜靜的,面對漆黑廣闊無涯的大海思考著蒼茫的人生,隱藏著一絲憂愁的思緒,聽著心跳聲,當時很喜歡這樣的夜晚,夠寂寞。

抱起吉他,壓著弦,哼著;

『過完整個夏天,憂傷並沒有好一些,
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際無邊,有離開自己的感覺,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還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黃昏再美終要黑夜,』-黃昏(周傳雄)

我時常在想,往後的夜裡除了看見自已愈發黝黑的皮膚之外,到底還能留下什麼,似乎也找不著更高的浪頭。而船舷在風的推動下,駛向更深的夜,更迷航的未來。

小四嘆了口氣,鬆了鬆結在衣領的領帶,順手解開了最上端和第二顆的扣子。

那年夏天是最後一趟也是最難忘的一趟出海,由於暴風雨來臨短暫停泊在中南美洲的某一個陌名港口。
那天夜裡,在酒吧拿著空酒瓶砸向一個五呎十一吋老外的腦袋,跟著大家狠狠的打了一場群架,所以和船上其他人都在警局被拘役三天,直到阿義哥提著錢到當地法院把我們保了出來,當天就開著漁船連夜棄保逃回台灣。

退伍之後,跟了北部的一位大哥,在中山區幾條通裡幹起了圍事帶著一群中輟生,「東一句小四哥的」,「西一句小四哥來著」,過著打打殺殺在社會底層混的日子,有今天沒明天的一天過著一天,這樣的生活我也不想,但是,就我一個私立高中畢業的學歷,我還會什麼。

挖靠,連筆都拿不動。那年我二十二歲。

未完待續...
 

2007年6月9日 星期六

回首時,那短短的一瞬



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看見陰霾厚重的雲層正蘊釀一場大雨而故作準備,右手緊握著傘柄,好似仗劍走天涯的劍客,正前行赴約一位久違的對手般,突然天邊閃下一條冷光,石破天驚的一聲巨響,彷彿警告著我不可妄圖繼續往前一步,但是這是我回家唯一的路,我不能放棄也不能退縮。


是的,我的小白正停在路的那端,我粗略評估了一回,停車格離我的距離比起大陸發射導彈到本島的時間還短,這時間足夠我和這場雨一決勝負,坦白說我的確有一點點被剛剛的一聲雷擊給嚇唬住了。

天空開始初試攻擊我和我的傘,雨勢就好像從外太空極速墜落的隕石,速度加上重量,狂風也助長聲勢,這時的我和手中劍除了不斷抵擋從天而降的凌厲招式之外,還必須時時留意輪胎底下所擊發一波波暗器,而我只好使出江湖上失傳以久的絕技段譽老前輩的凌波微步,馭著水氣急遽躍進。這場對決已經使我耗盡畢生氣力,我必須承認這場雨的確是一位十分可敬的對手,對它而言我絕對也是一位難以想像的挑戰者,而且我的情緒相當平靜,平靜到就像是一杯白開水一樣的無味。

手中劍開始不敵攻勢節節敗退而顯出頹勢,步伐節奏漸漸失了序,一猶豫身子馬上受囚,即刻體溫降到谷底,直哆嗦。

「我有傘,不怕」我只好對著自已說。

踉踉蹌蹌開了車門,望著照後鏡中狼狽不堪的我,回想著最終回合幾乎分不清方向,憑著平時佔車位所留下的氣味,嗅著方位才得以逃脫。

「….是的,我失格了,我是個失格的劍士,我不配….」我捂著鼻,肩膀抽搐著,低頭看著傘,落下滴淚。




《雨中的了悟》-席幕容
如果雨之後還要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你。

2007年6月6日 星期三

無法證明

旅行,
是趟記憶的延續,
落腳處,
不是提供永遠,
只是不需要迷戀,
記憶,
是為了旅行而存在,
別忘,
旅程還在待續中。

有時候,
我會想,
未來還能給我多少感動,
多少浪漫。

如果我有一盒蠟筆,
我會用什麼樣的顏色來豐富我的彩紙,
大多數的時間我想用很白非常白的白色,
隨之而來的是黑色,
一種很暗的黑色。
「黑白會讓我產生生活的慾望,
我就是喜歡對比,
喜歡不協調的對稱,
極度的反差會製造極美麗的效果。」

是什麼樣的理由足夠令我有赴千年之約的堅決而前行,
行旅中請不要給我掌聲,
那太有距離,
只要一個擁抱,
我只需要一點點溫度,
不是慰藉。

我想,你懂的。
 

2007年6月5日 星期二

在msn遇見C

R 說:
妳和男友呢。
C 說:
一樣,還在吵,煩死人了他。
R 說:
他很有精神。
C 說:
對啊,好怪,非得常常在一起嗎?
R 說:
主觀認定的距離只是空間長度,真正的是”用心”。
C 說:
沒錯,他都不相信我的心跟他沒有距離。
R 說:
嗯。
C 說:
或許我不適合有一個家庭吧,責任好重。
R 說:
不是的,要有人懂,要一個懂自已的人,聽得懂心語的人。
C 說:
好難啊。
R 說:
嗯,難尋。
C 說:
真開心終於有人想法跟我一樣了。
R 說:
一起開心。






卡夫卡/一則小寓言
「啊,」老鼠說「世界每天越變越小。起初世界大到讓我害怕,我一直不停不停地跑,最後看見右邊和左邊那遠遠的牆,我高興極了;但這些長長的牆快速窄縮,我已只能待在最後一間小室,室內角落擺著我必須跑進去的陷阱。」
「你只需要改變自己的方向就行了。」貓這樣說,並把老鼠吃掉。
 

2007年6月4日 星期一

點一杯不是由我決定的咖啡

「先生你好,請問你要點什麼」年輕的男服務生問道。
抬頭看著價目表上的品名和單價,
我在想!
咖啡會不會因為本身相較茶品的相對價格高昂而油生優越感,
然而起士蛋糕又比起咖啡的單價又更高些,
而趾高氣昂的睥睨起咖啡和茶品,
當它們一一被付予個別單價的同時是否感覺滿意,
並且相信因為價格所產生的意義和內涵。

「先生,請問你決定了嗎」年輕的男服務生再次問道。
而我,
究竟是價格影響我的喜好,
還是由喜好來主宰一切,
突然看見店內結帳櫃台上擺著一張CD封面寫著「Cappuccino Guitar - Paco Nula」,
嗯,還不如這樣。
下午的飲料就交由這張CD幫我決定吧,
精緻完美比例1/3的Espresso、1/3的熱牛奶、1/3的細密奶泡,

「請給我一杯Cappuccino」我說。

一切都剛剛好。

。句點

2007年6月2日 星期六

天空的舞台又大又廣-橙先生

昨天夜裡側聽著電視新聞,半專心的彈著吉他,這樣的搭配儼然形成夜裡固定的生活模式,眼睛直盯琴譜看著,雙手抱著吉他無意識的依靠反射慣性刷著,耳朵似有若無聽著弦外之音的無聊新聞任它隨意播送。

悠悠傳來一則新聞:「頑石劇團新秀導鄭仁博」進行劇團的前置作業,不慎從3樓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身受重傷,昏迷指數3………正在加護病房奮鬥的他祈禱,並為他打氣,讓這位新秀導演恢復健康,圓滿自己許下「賺錢養戲」的志向。

心頭一驚,停下手上的音符,回過頭看著電視螢幕,心中默想著「這是我認識的他嗎」,看完這則報導却久久無法自已。

「鄭仁博,去你媽的。」即乾脆、又痛快的一句快語,這是我對他最深刻的印象。
這一年跟隨著他的「戲評」&「佈道場」看了幾場劇團表演,或者個人創作總會發人深省或嘲諷噗嗤一笑。

每隔三天至四天必會循著學習之勢,拜訪他的部落格一趟,以防疏漏了最新的作品,由於最新訊息:
「目前正值劇團巡演期中,工作繁忙,日誌更新有所不及,尚請見諒。」
所以不忍苛責文章創作產量日漸日稀的狀況,昨天乍聽到這則消息,著實驚訝。
別忘了這裡還有一群朋友在等你,期待早日重新指導我們這群愛戲的同好,我會為你祈禱。

願 上天所賜給大地的恩典,也加倍地賜福予鄭仁博身上!
 
 




再也看不到橙先生一篇篇精譬闢獨到的劇評。
如今,你謝幕了。
今後,天空是你的永遠的舞台,
它就是你的。
朋友祝你一路好走。

遺憾,遺憾。

晚安了,天國那端的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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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先生的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tjd316
橙先生,請你醒過來。https://mjkc.tw/?p=2477
懷念TJD板友-橙先生https://www.ptt.cc/man/Drama/DBD4/DB07/D382/M.1212690097.A.658.html
[劇評] 再拒劇團-《宛如幼蟲》https://against-again.blogspot.com/2009/05/blog-post_21.html